又到換季的時候瞭,我翻箱倒櫃地開始收拾起來,偶然間看到瞭彤兒第一雙鞋和襪子。現在看起來,它們是那麼小,彤兒都七歲瞭。時間過得真是太快瞭,匆匆太匆匆,有過多少往事,仿似還在昨天。從嗷嗷待哺到咿咿呀呀學語;從三翻六坐七爬扯到趔趄站立、蹣跚學步;從穿開襠褲到自己不再將褲子穿反;從學背詩到識字算題;從好好聽話到駁論大人話語;從兩天頭疼、三天腦熱到扛磕打兒皮實……留不住遠去的時光荏苒,憶戀的音符總在我的心頭滌蕩。二00一年三月八日(陰歷二月十四日)清晨四點三十八分,彤兒降生瞭。當我從麻藥中清醒過來,第一眼看到的彤兒在小被的包裹中甜甜地睡著,我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,第一次深刻感悟瞭“偉大”這個詞語,有瞭彤兒,我的生活變得與往昔不同,每一分鐘都暖暖的讓我感動。
彤兒吃奶口特壯,都被他吮裂瞭,可看他吃飽瞭甜甜地睡去,嘴角還在不自主地吮動著,時而露出笑臉,時而又哭狀,濃濃的甜蜜在心頭蕩漾開去;彤兒哭聲特大,鬧起來我是手輕拍,抱著悠,走著晃,嘴還不停地說著話;彤兒不鬧的時候,陪著他玩玩具,教他識物認字,漸漸地不能再用“閉上眼睛,搖啊搖,搖到外婆橋……”哄他入睡瞭。抬頭是詩,俯首是畫,一天一天小樹在長大。送三歲的彤兒上幼兒園,哭鬧後是晴朗的天,他時不時告訴我中午吃瞭什麼菜什麼飯,哪個小朋友弄臟瞭小手和小臉;時不時就給大傢唱:“太陽當空照,花兒對我笑,小鳥說早早早,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,我要上學校……”;時不時前一句後一語地給我講《小貓釣魚》、《狼來瞭》……;時不時還給大傢背誦:“鋤禾日當午,汗滴禾下土。誰知盤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……聽著聽著,生活多麼多彩斑斕,看著看著,時間多麼快意漸遠。父親去世瞭,我特別悲傷,動不動就哭,有一回彤兒用小手給我擦眼淚,一邊擦一邊說:“媽媽你想姥爺瞭,別哭瞭!等到春天就好瞭,春風一吹小草就活瞭,我姥爺被春風一吹也會活的。”四歲的彤兒越發有趣瞭,老鬧笑話,讓人忍俊不禁。
北方的冬天說來就來瞭,我從幼兒園接彤兒回傢,彤兒說:“媽媽咋看不到小燕子瞭呢?”我說:“秋天燕子都飛南方去瞭,春天再飛回來。”彤兒仰著頭問:“為什麼呀?”我說:“天冷唄!”彤兒興高采烈地說:“我有辦法瞭,媽媽你也給它買件羽絨服吧,它就不飛走瞭。”一時我竟啞然於彤兒的天真瞭,瞬間寒冷的風成瞭暖流紮進瞭心裡頭。有一次老公的同事第一次上我傢,剛上班的小男孩有點放不開,我趕緊給拿水果,他隻是謙讓不好意思吃,我隻好給剝瞭個桔子遞過去,由於匆忙沒摘凈上面的桔線兒,彤兒說:“叔叔桔子上面有毛毛。”小同事說:“沒事!叔叔愛吃。”兒子拿瞭幾個桔子上臥室瞭,不一會兒回來瞭,手裡拿瞭好多桔線兒說:“叔叔給你吃毛毛!”我們大傢都笑開瞭。婆婆說:“傢裡頭有這麼一個小東西真是一個樂景,過日子呀就是過孩子呢!”彤兒你是連心的鎖,你是希望的苗,你是幸福的花,惹得大傢笑哈哈……“爸爸!媽媽!我從幼兒園學新遊戲瞭,你們快陪我玩”。五歲的彤兒又在纏人瞭
“咕嘟嘟,水開瞭,把我的鼻子燙歪瞭,我上山找奶奶,奶奶說一不許動,二不許笑,三不許露出小狗牙,四不許露出小嘴唇。”一邊拍手一邊說,說完都要緊抿嘴唇。剛說完老公卻將嘴一撅,把我樂得肚皮疼,彤兒樂得直跳,老公還緊喊:“重來!重來!哪一個月人講的話最少?爸你快猜呀!”彤兒又在嚷著。“這難不住我,二月唄!”老公說。“什麼樣的果子不能吃?”彤兒問。“哈哈……惡果。”老公答。“嘿嘿……什麼蛋中看不中吃?爸猜不到瞭吧!”彤兒洋洋得意。“……傻蛋……?臭蛋……?”老公做深思狀。彤兒上老公臉上按一下說:“臉蛋唄!呵呵……認輸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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